藩国朗诵藏羚羊跪拜

朗诵《藏羚羊跪拜》

作者：王宗仁

朗读：山人

这是听来的一个故事

故事发生的年代距今有好些年了

那时候

枪杀乱捕野生动物

是不受法律惩罚的

就是在今天

可可西里的枪声

仍然带来罪恶的余音

低回在自然保护区

巡视卫士们的脚步

难以达到的角落

当时

经常跑藏北的人

总能看见一个肩披长发

留着浓密大胡子

脚蹬长统皮靴的老猎人

在青藏公路附近活动

那天

是他很有福气的日子

清晨

他从帐篷里出来

伸了伸懒腰

正在准备

要喝一碗酥油茶的时候

他突然瞅见两步之遥

对面的草坡上

站立着一只肥肥壮壮的藏羚羊

沉睡了一夜的他

浑身立刻涌上一股清爽的劲头

丝毫没有犹豫就转身回到了帐篷

拿来了猎枪

他举枪瞄了起来

奇怪的是

那只肥壮的羚羊并没有逃走

只是用乞求的眼神

望着他

冲着他前行两步

用两条前腿

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

只见两行长泪

从它眼里流了出来

老猎人心头一软

扣扳机的手不由得松了一下

藏区流行着一句老幼皆知的俗语

天上的飞鸟

地上跑的鼠

都是通人性的

此时藏羚羊给他下跪

自然是求他饶命了

他是个猎手

不被藏羚羊的悲悯打动

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于是他双眼一闭

扳机在手指下一动

枪声响起

那只藏羚羊便栽倒在地

它倒地后

仍然是跪卧的姿势

眼里的两行泪迹

也清晰地留着

次日

老猎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

对那福州8.5代线只藏羚羊

开膛扒皮

他的手

仍在颤抖

腹腔在刀刃上打开了

他吃惊得出了声

手中的屠刀

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原来在藏羚羊的子宫里

静静地卧着一只小藏羚羊

它已经成形

自然是死了

这个时候

老猎人才明白

为什么

那只藏羚羊的身体肥肥壮壮

他也才明白

它为什么

要弯下笨重的身子向自己下跪

它是在求猎人

留下自己的孩子一条命啊

天下所有的慈母的跪拜

包括动物在内

都是神圣的

老猎人的开膛破腹

半途而止

当天

他没有出猎

在山坡上

他挖了一个坑

将那只藏羚羊

连同它没有出世的孩子

同时埋掉的

还有他的猎枪

从此

这个老猎人

在藏北草原上消失

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作者简介：

王宗仁，是陕西扶风人，笔名柳山。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兼，国家一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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