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国都已经长大

时间：2020/07/21 09:03:54 编辑：

都已经长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能抓住手，绝不放开吗？

一、噩梦开始之后

我站在一块陌生的田径场，抬起头，保持应有的高傲。看着田径场上长出的草，开出很丑的花。不由得，唏嘘了。

这是我第一天到山腰间的学校。对于见惯大世面的我来说，对这里完全不屑，这里清苦的条件，离集市很远，基本KTV、酒吧。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当初一味地想逃离城市的喧嚣，完全不知道，我会被安排到这种山区上学。如果知道，我打死不愿转学。

看着跑来跑去的人，脸颊上黑中带着红。看着他们忙碌地样子，我抱起手，像看戏一样，看他们滑稽的样子。

开学这天，我完全不知道。我必须忍受早点只有面条，午饭和晚饭只有一种肉，素菜也不多。如果去晚了，恐怕是连涮锅水都没有。不能叫外卖，没有小吃店，偶尔出现的炸洋芋小摊也被校长以不卫生的名义赶走。我不吃泡面，不吃零食，垃圾，吃了绝对是一脸痘痘。

这样的条件就算了，最最重要的是，宿舍没有卫生间，不可以洗澡。我知道这些以后，悲痛欲绝，哭着嚷着要回去。不管是在家摔东西，哭闹都没有用。老爸每次都开车把我丢到学校门口，然后一踩油门，扬长而去。看着车轮碾起的灰尘，我坐在行李箱上，等着老爸回头，接我回家。

没坐多久，校长又笑着来把我的行李提回宿舍。

同学们羡慕和嫉妒的眼光刺痛我的皮肤。挣扎一个月后，我顺从地接受这种。只是这一个月校长家成了我吃饭和洗澡的地方。校长总是笑盈盈地，但我也是一个有心的人，不再愿意劳烦校长，过起一个生活。

第二个月开始，我没有麻烦校长。学着打饭，学着不洗澡。

我从不去认识同学，上课趴在桌上睡觉，下课偶尔出教室溜达。除了舍友，我几乎不知道谁是我们班的同学。

二、飞来的水果

从开学第一天以后，我桌洞里总会出现各种水果。有时是橘子，有时是香蕉，最开心的是收到苹果。我喜欢吃苹果，这是从小的习惯。

我不想去问是谁送的水果，我只知道，我买不到，也不想走二三公里泥土路去集市上买。天又热，况且学校空余根本不够出去。有一天，心血来潮，我写了张字条说，每天都要苹果。从那天以后，我总期待着下午去教室上课，因为可以吃到苹果。如此，维持了两个多月，眼看着假期就要结束，突然想知道送水果的是谁。

我没有吃饭，同学们走完，我将桌洞收拾干净，埋伏在教室门口。打算不吃饭地坚守阵地。

一直等到快要上中午的课，还是没有人出现。陆续来了一些同学。进去了七八个人以后，我再没有力气蹲守下去。懒懒地走进去。只发现，桌洞里多了一个丑陋的铁饭盒，一个苹果。可是我没有看见进去的谁带了东西。

准备吃饭，上课铃就像故意和我作对一样响起。我肚子咕咕地叫，实在忍不住，就在桌上堆了很多书，开始偷偷吃起来。

后来，我知道。老师已经看见，只是看我吃得急，怕我呛到，就没有提醒。

我还在睡梦中，只听见老师叫，严槿，跟我来。严槿。我的名字。我揉着眼睛，抱怨着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她絮絮叨叨说了些，我完全没听进去。只听见，说我吃饭，睡觉。她说累了，放我回教室。一坐下去，我又倒在桌上睡了。

感觉有人在用手指戳我，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那个人。我前面的男孩，头很小，加上剪了一个寸头，更加滑稽。我看着他的头，手捂着嘴，偷偷笑了很久。实在笑不动以后，我看见，他还在看着我，不说话，在等我笑。

我问他，你干什么不走，看着我笑干嘛？

那个，那个他支支吾吾地。

哪个，你倒是说啊！我有些不耐烦了。

把饭盒还给我，明天给你带饭。说完，他红着脸，两只手交叉着，扣着相互扣着指甲。在等着什么。哦，饭盒。我不好意思地从桌洞里拿出那丑丑的饭盒，推给他。

没洗过，不好意思。

没关系，给我就行，我该回家了，先走。说完，他拿着饭盒离开。

三、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以为，戳破他的秘密以后，他就不再会给我送苹果，就连饭也没得吃了。心里暗暗叫苦。

晚自习的时候，我假装很认真地学习。顺便偷偷看前面的他。那个寸头，长得真像杨梅。也没问他名字，不如叫他杨梅少年。无聊的我，总有这样无聊的想法。

很怕他明天不给我带水果，我偷偷递给他一张纸条，说晚自习中间休息的时候，在学校某角落见。

才下自习，我赶紧就跑出去。等在那里。眼看着所有同学都上完厕所，休息好进教室了，他还是不来。我去教室看一眼，他还是埋头做题，好像没有那事一样。

第二段自习开始，他还是没有去。我只得灰溜溜地回教室。接下来的自习我都在玩手指，不知道，我的苹果在哪里。

下自习，本想抓住他问，到底要不要给我带水果。他只是很快地收拾书包。把两本习题册丢在我桌子上，然后就回家去了。我拿起习题册，如果不是他丢给我，我根本不知道，今天的作业是习题册。我从来不做作业的，开学一周，班主任打给老爸，他说，不愿做就算了。从此以后，我都没有交过作业。

宿舍熄灯，我偷偷躲在被窝，拿出不能出现在学校的，打开手电筒，开始抄。奋笔疾书，不知道是我太久不写字，还是题太多的缘故，两课作业就抄得我又困又累。我想，干脆不要交了，以前也不交作业，缺这次也没什么。干嘛要听那个杨梅头的话，于是，我倒下，睡到要上课才匆匆起床去上课。

到交作业，我一拍脑袋，想起，没有带他的作业。我偷偷地戳戳他，想告诉他，我忘记把他作业从宿舍带过来了。我却感觉后背一阵一阵地寒，抬起头，是班主任用恶狠狠地目光盯着我。我把手缩回去，忐忑不安地上完一节课。期间，我偷偷丢纸条把事情告诉他，他还是不回我。他继续上课，我继续忐忑。一直挨到午饭时间。

他没走，我也没走。教室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他从书包里拿出那个长得很丑的铁饭盒，放在我桌子上就要走。我着急地拉住他宽大的校服，要他坐下来一起吃。他很推辞，但是拗不过我，只好，和我一起吃完午饭。很清淡的菜，有精致的肉，是我爱吃的。

吃完饭，我擦着嘴说，你带苹果了吗？他又伸手到书包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大大的苹果放在我手上。他说，洗过了。

我才不关心有没有洗过，大嘴啃起来。一边吃，一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他没有回答，只是脸通红，红到了耳根子，像是憋尿憋了很久的。

我噗嗤笑出来，喷得到处是苹果。他校服上，脸上。他一脸囧像，让我笑得蹲在地上摇晃了很久。

好了，好了，不问你了。看你害羞的。我想起他的作业还在宿舍，我说，我回去给你拿作业，想好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写纸条告诉我。然后，我笑着，跑回宿舍，拿作业，再跑回教室。教室离宿舍足足有五百米，只有多，没有少，来回一千多米，我跑得气喘嘘嘘，在教室门口，扶着门，弯腰喘气。我抬头看看他，完全没有关心的意思，只是看着我，面无表情。

回到座位的时候，发现桌上又多了一个苹果。旁边，有张字条。上面写：不要自恋好不好？一道闪电，顿时劈中我的脑袋。想抓住杨梅头的衣领，大声问什么是自恋？然后再丢在地上，狠狠踢几脚。上课铃响了，他算是逃过一劫、。起立的时候，我用力打了他后背一拳。接着完叫老师好。

严槿，你给我站着上课。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老师大发雷霆。

我带着委屈和不情愿，愤懑地上完一节课。他在前面偷偷发笑。之后，就趴在桌上，写日记，一直到吃晚饭。

四、去你家吃饭好不好？

放学了，杨梅头收东西要走。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陆恩旭。我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个杨梅头、黑皮肤、长得一般的男孩，居然有一个跟韩国明星一样的名字。

我马上精神起来，说，你家人跟你起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起这个名字，搞得跟韩国明星似的。

他委屈地抬起头，看着我，说，我爸妈起的，我没有办法嘛。

我突然觉得有些过分，马上转移话题，跟他聊游、明星可是他什么都不懂，聊着特没劲。我自己找出一本漫画，自顾自地看着。才不想理他，漫画可比他有趣多了。

晚自习，班会，我被同桌举报影响她学习，她要换位子。老师问，谁愿意跟我坐同桌。一时间，教室里雅雀无声。我感觉有些尴尬。老师又问一遍，还是没人说话。我说，谁和我同桌就给谁一百块，还是没人愿意。老师大概是看见我脸一阵绿一阵红，怕我没面子，就说，班长，你和严槿同桌，一来监督她学习；二来辅导她。

老师，我陆恩旭，说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口。

等我的同桌坐在我旁边时，班长是他，我的下巴都要被吓掉了。就这么个杨梅头，h还当班长。

我才不管同桌是谁，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是陆恩旭就更好了，以后传纸条方便，嘲弄他也方便。我觉得，这是老师最明智的举措。1

杨梅少年陆恩旭，还是每天用他丑陋的铁饭盒给我带早饭，有时和我一起吃，有时回家吃。每天吃到陆恩旭带来的美味饭菜，不由得，想知道做这些菜的人是谁。

这天放学，我揪着陆恩旭校服，一脸可怜楚楚地说，去你家吃饭好不好？

他的脸上露出一些难色，然后说，好。坐在他单车后面，我摇晃着腿，唱着歌。很开心地跟他回家。

他家住在集市上，可以买到小吃，可以买到水果，关键是他可以回家吃饭。

我拖着他到小卖店买了一些东西，带着去他家里。那是一幢小小的红砖房，房子里面摆设简单，干干净的，看着挺舒服。家里空荡荡的，我叫了几声，有人吗？他连忙来堵我的嘴。

从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老奶奶，他连忙走过去扶着老人说，奶奶，您睡午觉就不要再起来了。

没事，我就想看看你。

奶奶。我赶紧叫一声，然后把买好的东西放到她手上。

好闺女，不用买东西给我。你是小旭同学吧！快点到厨房去吃饭。到厨房，我看见那些爱吃的菜，顾不得什么就开始吃。

奶奶也跟过来，一边和我们说话，陪着我们吃饭。我开始和奶奶唠叨学校条件不好，连洗澡都不可以。奶奶说，以后可以去她家吃饭，洗澡也行。临走时，奶奶和我说了句悄悄话。

奶奶和你说了什么。陆恩旭问我。

不告诉你。

很久以后，想起奶奶说的话，我的嘴角还是会往上翘。

五、我会好好集高质量、高品位于一身学习的

坐在陆恩旭单车上，我会拍他的后背，驾，驾，马儿快快跑。他不骂我，也不说话，还是稳稳地骑着他的单车。

到学校，停好单车。他说，严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像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话。莫非莫非是他要表白。

我娇羞地说，你说，我会考虑的。

你你好好学习行吗？

本以由于担心门店被收购后出现降职降薪甚至裁员等情况为是表白，怎么成了这样？我说，不好，不好。耍赖一向是我的必杀技。只是这次，完全没有奏效。他来了一个更厉害的，说，你不好好学习，你就等着没有饭吃，没有苹果吃吧！去我家洗澡，做梦。

不要，不要，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低着头说。

我可不傻，好好学习，只不过是形式罢了。我还是要苹果，美味的饭。我在心底悄悄地想。

他说，你发誓。

两指指天，发誓，好好学习，不然死爸妈。其实这样的发誓根本不算数，我又没说主语，谁知道死谁爸妈啊！他带着我回教室，拿出今天的作业，也把我的拿好，翻开，甚至笔也准备好，说，开始做作业。记住，你的誓言。

我拿着笔，看看天花板，看看四周的同学，咬着笔盖，不知道从何下笔。他提醒我几次，我还是天然呆状态。

我想到一个好招数，整整两段自习，我装作在业的样子偷偷写日记。下自习，他拿过我的作业，发现我根本没做。狠狠的对我说，水果和午饭，自己解决！我呆在那里，然后看见他走出教室，本想出去追，只是他早已经骑着单车回家了。

再见到他，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像往常一样揉乱他的头发，然后爆笑。只是写一个字条给他，告诉他，我会好好学习的。

早晨的课，我没有任何一节睡觉。放学，他拉起我的手，跑到车棚取车，带着我回家吃饭。我突然想抱抱他，靠一下他的背。在我把手环在他腰上时，他的单车直直地冲进稻子田，两个人在又脏又臭的稻田挣扎很久才把单车抬起来。大街上，两个泥人，骑着单车，飞快冲过人多处。

奶奶帮我找了衣服穿，是一条红色的旗袍。奶奶说，是她结婚时候穿的。她怕我不喜欢她的深蓝布料斜口衣服，才找旗袍给我穿。虽然穿起来还是有些宽大，但还是很好看的。我抱着奶奶左亲又亲。她高兴得不得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认真地对陆恩旭说，我会好好学习的，相信我。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六、谁要你英雄救美啊？

和陆恩旭熟识以后，周日回学校之前，我喜欢到集市上去逛逛。累了可以去他家找奶奶说话，还可以吃完晚饭再回学校。

像往常一样，我吃完晚饭，准备回学校。这次不同，陆恩旭早已经走了。意味着，我必须走路回去。那么长的路，我走，奶奶说要送我，被我劝在家。

走在路上，风景还不错。因为害怕一个人走，我选择穿过村子回学校。

路过靠在墙角抽烟的几个人，我下意识地想，村子里的混混。我拔腿要跑，他们却把我堵到角落。为首的一个抽着烟，还把烟圈吐在我的脸上。这种劣质的香烟，熏得我咳嗽。有几个，想要对我动手动脚。

你们要干什么，要钱我可以给，求你们不要碰我。

美女，我们钱和人都要。

我见势不妙，扯开嗓子叫，救命啊！救命啊！他们有些惊慌，马上捂住我的嘴，他们想逃，但见没有人来，又开始肆虐地朝我脸上吐烟圈。

我看没有逃脱的希望，只想着拖延时间，好等着有人来救。跟他们讲条件，说我可以给他们好多钱，只要放了我。他们不同意，还是邪恶地盯着我。我已经绝望，想他们如果对我不轨，我就用命拼了。

你们放开她。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耳中。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算是落地了，是陆恩旭。得救了。

三分钟后，我发现，陆恩旭倒在地上，被一群混混踢打。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一时不知所措，只是一味地求他们。陆恩旭，还是那沙哑的嗓音，说，快跑。

我根本就不想跑，也跑不了。我站在角落，没有动。想着，今天可能是我们两个的死期了。

你们几个，干什么？一束强烈的光照在我的眼上，几个混混见被发现，一溜烟跑了。

照电筒的是个大伯，他说听见动静，出来看看。他看到地上的陆恩旭，把他背到医院，又去通知他奶奶过来。

奶奶来了，又哭又骂。我很自责，都怪我，如果不走村子里的路就不会有事。

我对奶奶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他才被打的。

陆恩旭，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护士在帮着他包扎。他说，奶奶你带严槿回我们家睡觉吧！都怪我，没有等她一起去上学。没事的，不疼。

他把头转向我，笑着说，带奶奶回去吧！我在医院打针，明早我叫你一起上学。我含着泪点点头。拉着奶奶，一起回家。回到家。陆恩旭爸妈也从城里连夜赶回来，去医院看他。他们嘱咐我和奶奶先睡觉。

夜里，我听见蛐蛐的叫声，青蛙的叫声，不管翻几次身，还是睡不着。快天亮了，听见那沙哑的声音，严槿，严槿。上学了。

是陆恩旭，一起的还有一辆夏利车，和一个女人。他说，这段时间，***妈不去工作了，在家照顾他，说每天会开车接送我们两个上学、放学。还有，让我跟他一起。说着，他脸上洋溢着的光。

很久以后，每次说起他英雄救美的，他都要在我面前狠狠夸耀一番。我总是低着头，任他说，说完。然后来一句，谁要你英雄救美啊？就别过头去。两人人都不再说话。

七、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初三，虽说不喜欢这个学校，但有陆恩旭戏弄，还有他的关爱，日子也过得开心。他的辅导，加上我本来的聪明才智，很快，我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的，他第一，我一定第二。

陆恩旭妈妈说，让我住她家就好。房间虽然少，但是我可以和奶奶住。我是非常喜欢奶奶的。一个女孩住在别人家，不知道该怎么说。老爸给我买了单车，我偶尔和陆恩旭一起回家吃饭，其他时候，我还是愿意呆在学校看，听歌。

当时情窦初开的男生和女生读都想在最后的谈场恋爱。老师一直告诫，不许恋爱，不许恋爱，但还是有一大片人偷偷传递着情书。我是个跟风的人，也想抓紧恋爱。对象，当然是陆恩旭。我们虽然是全班公认的班对，但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除了有什么事，否则他连手都不会牵我的。

我问他，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他摇头。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不说话。我和他赌气，不再吃他给的苹果和午饭，也不和他说话。一直僵持到新年。

新年，老爸说他请了朋友回家吃饭，叫我在家呆着，我百般不情愿。往常，老爸请客，我出去玩。这次老爸说是重要的人，要我在家等。

晚上七点，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陆恩旭一家。我站着，没有请他们进来的意思。

槿槿，让客人进来啊！老爸在餐桌那边说。

奶奶、阿姨和叔叔可以进，陆恩旭不可以。我堵在门口说。然后，热情地把三个人带到客厅休息。跑出去，拖着陆恩旭，跑到小区外面。问他，你怎么会来？你们就是我爸的重要客人？

是的。你爸邀请我妈和她的家人。他说。

他们什么关系？

不知道，同学吧。

什么？我大惊，为什么老爸和陆恩旭妈妈是同学，我从来不知道。我思索着走回去。老爸出来找我们，看见陆恩旭在我后面，拉起他的手，带着回家，只说，槿槿，快点走。

饭桌上，我好想听懂了什么。老爸和陆妈妈确实是同学。每天给我送水果也是老爸和陆妈妈的主意。后来送饭，以及陆妈妈要我住她们家，等等。一系列的好，都只是因为，他们是同学吗？

吃完饭，陆恩旭说，严槿，带我出去走走吧！我也不想在听他们聊过去的事，就带着他出去溜达。

我开始说，你对我好都是***让你这样做的？

不全是，我也愿意这么做。

那你喜欢我吗？

不可以，等我们考上高中，考上大学就可以在一起。

真的吗？

真的。他低下头，手掌揣在裤兜，脚踢着人行道上不多的石子。这一刻，我才细细打量他的脸，好看的五官，在昏黄的灯下，显得迷离。初一还比我矮好多的个子，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头发比平头长了些，不再是以前的杨梅头。

严槿，我们考同一所高中好不好？他抬头对我说。

好啊！你要考哪里？一中？那是整个市最好的学校，以我们的成绩，没有问题的。

好啊！回去以后，一起努力。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他眼睛中闪过一道光。喜悦和期待的光。

达成协议，我们都很开心。一起出去唱歌，喝酒。直到深夜，陆妈妈和老爸开车找到我们，带回各家。

八、家里不安静，渴望见到你

新年第二天，妈妈出差回家。知道爸爸请陆妈妈吃饭就大发雷霆，要离家出走，要割腕。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你还不能忘记她吗？严桐林。你告诉我。妈妈大声地对着爸爸吼。

爸爸辩解，槿槿快毕业了，感谢她们的照顾也是应当的。

应当，那你为什么要在我出差的时候？方便你们私会，是吗？妈妈声音更大，表情更加狰狞。

老婆，不要吵了。我请的是她们全家，她老公也来了。不信，你问槿槿。

我连忙点点头，害怕他们再吵下去。可是我发现，跟本没有用，他们还是不停地吵。我听累了，回房间睡觉。醒来，爸爸说开车送我去上学。我回到学校。没有问妈妈的情况，没有说什么，接着老爸给的一沓钱。老爸说，拿给梅槿。我问，梅槿是谁？老爸恍然间明白，我不知道陆妈妈的名字，接着说，就是陆妈妈。我回答，哦。然后下车。

走到陆恩旭家门口，这一秒钟，我才发现，自己多么渴望陆恩旭那样的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有和睦的一家人，好吃的饭菜。不像我，从小吃外卖长大，虽然都是嘴上说营养丰富的，可是一点也不好吃。

很羡慕陆恩旭，突然，很想见到他。

进门，陆妈妈在洗衣服。我小声地叫了声梅槿阿姨。她抬起头，笑着看我。说，你爸爸告诉你的？我点点头。你爸妈又吵架了吗？我点点头。她叹口气，说，我说不去你家吃饭的，桐林偏不肯，说为了感谢我们对你的照顾，要我们一定去。不知到***妈闹成什么样了。

我好奇地看着她，希望她再多说一点。可是她没有再说。她叫我，快点去吃饭，吃晚饭就和小旭去上学。

哦，阿姨。我爸爸让我把这给你。我把钱放在陆妈妈身边。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又催促我去吃饭，然后上学。

我和陆恩旭和好。接着吃他带来的苹果和饭。依旧是那个丑陋的铁饭盒，还是那些我爱吃的菜。

九、对不起，杨梅少年

日子就在一天天的学习中度过。

临近中考，陆恩旭也住在学校。我们开始享受，那种每天讨论习题，一同散步，一同回宿舍的时光。我们说好，永不永不说再见。

考试还是来了，我连续失眠，不敢告诉他，考语文的时候，我睡着了。朦胧中监考老师提醒了很多次，模模糊糊，写了。全部考完，你问我情况，我说，挺好。其实，还有政治，我也答得稀里糊涂。

估分，报志愿。

你问我，估了多少。